全章需要换视角所以就先肝了一半出来。

快到新年啦，来吃糖吧~

逛超市也能被我写这么长感觉我废话越来越多了_(:з」∠)_

啊室友回家的回家陪男票的陪男票，我只能在屁股里跨年了么QAQ

祝食用愉快~

Chapter 13

“法芮尔，我不觉得孩子们会喜欢特醇的黑巧克力……”

被提醒后如梦初醒的法芮尔只得尴尬地将手里的瑞士黑巧克力放回货架上，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份礼物并不是要送给身边的这个人。

“那……牛奶的，还有白巧克力怎么样？椰蓉的也好吃。”

对着种类繁多的糖果眨了眨眼，教授偷偷地咽着口水——她对甜食一直有着和孩童一样的热爱。

“各种口味都拿一点吧，记得不要带花生和榛子的。”

把购物车推到安吉拉身边，法芮尔垫了垫脚尖，将高处货架上的零食拿下来，偷偷多拿了几条她最喜欢的那种牛奶巧克力。各种口味的巧克力在车筐里堆叠着，明亮鲜艳的颜色被放在一起，和节日的气息很是相符。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来做节前大采购，也只是源于安吉拉在几日前的一个请求。

“陪我去福利院看看吧，平安夜那天的白天。”

当两人结束了一次，可以算得上是私人会面——虽然法芮尔很想说是约会——的饭局之后，教授将车停在安吉拉租住的公寓楼下时，鉴证官一边解自己的安全带一边给出了个看起来不着边际的提议。

“福利院？”法芮尔稍微有些讶异。

“嗯，从……我父母去世之后，如果圣诞节我没有工作，我都会去福利院跟孩子们一起过圣诞节。”

安吉拉看似平静地陈述着理由，然后装作不那么刻意地用手背按压着双眼。

“虽然已经答应了你一起过圣诞节，”鉴证官继续说道，“但我还是想跟他们说句圣诞快乐。”

法芮尔抿了抿唇，车里的暖气稍微有点热，她能看见鉴证官眼角的水印在暖风吹动下快速地消失。

在这之前，法芮尔并没有意识到安吉拉的圣诞节可能总是一个人，而突然被提及的家庭背景让她莫名地有些难受，心疼和怜惜的情绪一下子从最深处涌了上来，和着车里的暖意模糊了她的理性。

于是她探身过去轻轻抱了一下侧身看向她的安吉拉，没有用力，只是将双臂在对方的背后合围着，试着给对方一点合适的支持和倚靠。

“没有任何问题。”

法芮尔这么说道，接着她松开双臂，回到了驾驶座上。

而那时候，鉴证官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过分的暖气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红得和她刚刚放到筐里的好时情人节之吻巧克力包装盒一样。

“啊，水果糖和饼干也来一些吧，还有薯片。”

看着穿行在货架间的身影，法芮尔突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温馨感。她推着购物车跟上，然后伸手接过安吉拉递过来的零食放进车筐里，整理好后又跟着她向下一种零食进发，如此循环，从未失误——就像是一对给自己的孩子购买圣诞礼物的爱人……

我在想什么。

摇摇头把多余的想法排除，法芮尔从安吉拉满满当当的怀里抽出几包薯片，在车筐里一一码放好。已经半满的购物车有点重，这对法芮尔来说不算什么障碍，只是比起一般家庭购物更多的购买量所引起的围观让她有些不自在。

整个超市里都是为圣诞节做采购的人，有一起来买烹饪食材的老夫妻，也有带着孩子前来挑选装饰品的年轻伴侣。戴着圣诞帽的员工们脸上也满是节日的喜悦，大大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傻却很合适，毕竟再过几个小时，他们也能够迎接难得的假期，回到家中陪伴自己的家人。

而假期，对安吉拉来说——至少在法芮尔看来——可能并不如其他人所知觉的那样是个单纯的放松时间。

法芮尔记得莱因哈特并不是每年都能来跟她和母亲一起过圣诞，可能是个突发的案子，也可能是份没完成的结案报告，所以他总是很珍惜任何的空闲时光。但不管怎么说，莱因哈特始终有着期待他到来的人，不论多晚，他总能够得到一盏等待他的夜灯。

可对这位失去双亲的鉴证官来说，即使得到空闲，家中……也还是冷清的。

所以她才会选择去福利院陪伴那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她一样经历的孩子吧。

而这层逻辑的明晰，让法芮尔愈发渴望为安吉拉做点什么。

“这样看起来不错。”

突然被扣到头上的圣诞帽让法芮尔愣了一下，而面前的金发女子伸出好看的手，把那颗向前垂的白色绒球拨到后面，然后凑近了，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距离近得法芮尔甚至都能看见安吉拉毛衣高领子上几颗没有除干净的毛球。

“孩子们一定会很开心他们有了另一个圣诞老人。”

安吉拉又一次笑了，是眼角会出现纹路的那种不加控制的笑容，接着她把那顶帽子摘下来挂回去，又拿了一个同款的丢进购物车里。

在那一刻，法芮尔觉得安吉拉的快乐是那样的真实且毫无顾忌，这让她心里某件一直想做的事又一次抵达了她意识与潜意识的交界处，朦朦胧胧的，她大概知道，却又没有明确的计划。

可能她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零食、饮料，还有用于烘托气氛的圣诞特色物品逐渐填满了整辆购物车，法芮尔只得微微弯腰以更好地用力控制车的走向，而走在购物车前面的安吉拉像是意识到了这点，很快就把手搭上了车的前端，法芮尔感到自己向前的阻碍一下子变小了些。

“安吉拉，不用这样的，我怕撞到你。”

法芮尔迅速地将自己用的力道减小，终于是止住了购物车向前的惯性，没有撞上安吉拉看起来就很脆弱的腰。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安吉拉回头朝她笑了笑。

法芮尔有些好奇安吉拉口中的“大家”究竟指的是什么，而当她环视周边，发现一对刚刚接了吻的小情侣也如她们这样分工时，她竟然开始想象起了亲吻身前这个女人的感受。

不合时宜的妄想。

法芮尔在短时间内不敢再说话了。饶是排队的人很多，她也只是沉默地靠在购物车上，偶尔看看手机，偶尔拨弄一下车筐里的东西，偶尔又跟着背景音里的圣诞歌曲打打节拍，总之就是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而幸好安吉拉刚好接到了一通电话，这让法芮尔的沉默在此刻虽然和周围格格不入却又有充足的理由。

结完账，法芮尔将东西分开装到预先备好的三个布袋子里，趁着安吉拉还没有打完电话，她拎起了两个因为装有饮料明显更重的袋子。

“看起来有些重。”

安吉拉挂断电话后转头看她，蓝色的眼睛从脸一路向下看到了手，然后又回到了脸上。鉴证官的眉头以很快的速率皱了一下，法芮尔觉得自己手上凸起的骨与血管一定出卖了自己所花费的力量。

“只要送到车上就好了，而且有电梯，一会儿就到了。”

在法芮尔回答过后，她看见安吉拉又一次带着确实属于节日的那种笑容看着她，只是明显在思考着什么的鉴证官让法芮尔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

“那看起来我得给你点奖励。”

安吉拉弯下腰，开始在剩下的那个袋子里翻找着什么，然后她摸出了一条牛奶巧克力，是法芮尔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用料上乘且甜度刚好。

白皙的手完全不优雅地撕开了包装，铝箔纸被剥开，褐色的巧克力从包装里探出了头，被安吉拉送到了法芮尔的嘴边。

法芮尔眨了眨眼，她现在不明白的事稍微有点多，比如安吉拉如何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和品牌，比如这个举动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又比如身边那些该死地停下了脚步围观的人什么时候能走开。

“你需要补充能量。”

安吉拉偏头劝说这她，只是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带着点小小的恶意，这跟她的年龄和平时所表现的成熟完全不相符，法芮尔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思索了一会儿，教授还是低头把那块巧克力咬了下来。

有点太甜了，她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