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人口……回归？还有人记得这篇文吗QAQ

三次元终于忙完啦，恢复更新，不过新的障碍是卡文= =而且我特么每次写她俩吃饭都能写饿……

本章重点：据说这里有个会撩人的天使姐姐？

为防剧透，想说的话放到后面，祝食用愉快。

Chapter 8

“味道如何？”

仍在细细品味口中牛肉厚实质感的法芮尔并没有预料到会被突然提问，她慌忙地咽下嘴里的牛肉块，抬起头，一只白皙的手在她面前放下装有橙汁的玻璃杯，向上看去，金发的女子正笑脸盈盈地看着她。

这不是法芮尔与安吉拉第一次共进晚餐，但却是他们第一次在非公共的场合共处。

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也是个意外。

当她们驱车前往她从安吉拉口中问出的那家餐厅时，排到了大街上的长队让两人瞠目结舌，那时还坐在驾驶座上的安吉拉直接扣上了几秒钟前刚解开的安全带。

“我做的苏黎世小牛肉不逊于这里。”

法芮尔记得，在她还没有开口询问可行的目的地之前，安吉拉便像是随意提起个话题一般，举重若轻地抛出一句明显带着更深层含义的陈述句，那双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和谈工作时没什么区别。

“不胜荣幸。”

这是当时她的回答，然后她就看见安吉拉的眼角处因为扩大的笑容出现了一点细小的纹路。

现在想来，法芮尔觉得她们的这段对话好像省略了太多的礼仪用词和目的信息，但从结果来看，缺省的那些东西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就像是她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然后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提及时机以及一个确证般的结语。

当然，法芮尔并没有预料到自己那点可怜的社交嗅觉能够如此快地理解安吉拉的意图，但在那时，她似乎是在那个句子结束时就明白了鉴证官想要表达的东西——

这真是不可思议，却又让她觉得心安理得。

“火候刚好，调味也很美味，我很喜欢。”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法芮尔顺着安吉拉的问题给了自己的回答。

她的眼神随着鉴证官的动作从桌边移到了自己正对面，身着短袖的白色连帽衫的女人拉开椅子，在小餐桌的另一端坐下。而即使是在私人的场合，当法芮尔看见安吉拉将她自己的那个马克杯放下时用作缓冲的小拇指，她仍然觉得这位女性似乎就是优雅的代名词。

“喜欢就好。”安吉拉朝她微微颔首。

法芮尔看着对面的鉴证官低下头去，拿起银色的刀叉，在白色的餐盘上将包裹着奶油酱汁的牛肉顺着纹路切成更适于食用的大小。随着她的动作，金发自然地垂下来，遮住了那如蓝宝石一样的右眼。法芮尔突然很想伸手去帮她把头发撩开，在但方形餐桌的长度先于她的理智阻止了她的行为。

这一逾界的渴望在她心中投下了一抹火焰，自身体的某处开始燃烧，她能感觉到被反映到生理上的热度上升，空气中满盈的檀香加上口中牛肉的红酒味道让她有些晕眩。为了将自己的理性拾回，她把无意识伸出悬停在空中的手装作自然地收回到玻璃杯上，低温的触感让她能够稍微冷静一点。

但还不够。

法芮尔闭了眼，拿起玻璃杯，仰头将略微有些凉的橙汁慢慢倾倒在嘴里，沿着食道蔓延的冰凉让她终于能够用社会礼仪相关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然后她听见了一些轻微的椅子挪动和餐盘碰撞声。

睁开眼，原本坐在对面的那位鉴证官不知道为什么挪到了她右侧的位置上，和她之间仅隔了一个桌角。

“这样会比较好说话。”

安吉拉朝她笑了笑，语气平静得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丝毫不考虑两人手臂之间几乎为零的距离。

感觉到她放下玻璃杯时手臂处的柔软触感时，法芮尔只得苦笑。

这个女人总给她很多意外。

从阅历和资历来说，安吉拉无疑是值得她以景仰和钦佩的目光看待的。一如初见时的惊艳，安吉拉在学识上的卓越见解不断迫使法芮尔把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位置，仰视着这个在她所选择的阶梯上已经走得很远的人。

但安吉拉有意无意展现出的脆弱则让法芮尔感觉到她并非如她所想的那样遥不可及，就像是神坠入凡间，原本被刻意保持的距离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身边突然出现的温度。

她切实地感受到安吉拉在诸多事件上的复杂情绪，尤其是那些负面的，被隐藏的心思，如此真实地反映在鉴证官的语言动作神态里，这让法芮尔有一种她们之间其实只隔了一层薄雾的错觉，而这层阻挡，能够随着她对她的了解而渐渐散去，直到有一天，她能够看见安吉拉就站在她的身边——

一个真实的，而非被她的智慧装饰得完美无瑕的安吉拉。

许多人在她面前总喜欢展现最为美好的一面，这在相识初期是维持吸引力的最好方式，只是长此以往，一致的行为和表情总会让人觉得无趣。

所以安吉拉的这种真实反而使得法芮尔觉得新奇，也让她明白自己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

她，法芮尔·艾玛莉，是能够让这位平日里永远温和待人的鉴证官放下戒备的人。

但安吉拉对她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

在靶场时，那个拥抱几乎使得法芮尔无法动作。不仅仅是因为意外，更是因为紧贴在身上的温暖让她莫名地身体僵硬，内心产生的些许躁动让她像是回到了那个还会红着脸给喜欢的人递情书的年少时期，加速撞击着胸腔的除了心脏，还有她想要回拥安慰她的渴求。

于是在此刻，对方无意中制造的肢体接触更令她不知所措——

本能地渴求着更多，理智却告诉她不行。

“你看起来有心事？”鉴证官似乎是不满于沉默的气氛，放下手里的刀叉——顺带又碰了法芮尔的手臂一次——单手托腮，先开了口，“如果是道歉的话就不必了，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也很好。”

“唔……我没……”

并不习惯掩饰的法芮尔在此刻根本无法说出一句流利的话，她甚至没有多余的逻辑去思考为什么安吉拉能够看出来。

“别急着否认，”一只手指突然点在了法芮尔的眉心上，指尖的柔软让她整个人突然间紧张了起来，“你的眉又皱起来了。”

“最近……事情挺多。”已然处于混乱中的她只得用还算得上是事实的话来搪塞了。

“因为新项目的标书？”

“是，毕竟与刑侦相关的项目没有太大商业价值，要申请到大额资金实在太难。”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事，请一定要告诉我。”

法芮尔从餐盘里抬起头，刚好对上安吉拉温和也坚定的眼神。

不知道为何，她竟然对这样一句友善的话语产生了莫名的排斥。

前一秒，安吉拉那种相当自然的接触让法芮尔以为她们之间的距离比她所想的要接近，但这样的一句话，就像是强调了她们之间永远存在的前后辈关系一样，将这位鉴证官又一次送上了她需要仰视的高台。

这让她突然清醒了过来。

从合作关系的建立开始，她所诉求的远比她所能给予的要多，而安吉拉始终以一个建议者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研究计划之中。

私人的相处，或许只是一个偶然。

“我会的，谢谢。”

她点了点头，语气却生硬得连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她又慌张起来，脑中不受控制地开始计划如何缓和气氛。

但安吉拉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只是朝她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去解决盘子里的牛肉和蘑菇，房间里只剩下了刀叉和白瓷盘相碰的清脆声音。

她……生气了吗？

法芮尔下意识地朝安吉拉的方向挪了一些，直到因为没控制好，导致自己的手臂撞上她的，只得又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

“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听见安吉拉又一次开口，法芮尔反射性地转头找她的眼睛，却发现安吉拉仍然在埋头分割被奶油覆盖的食物。过了一会儿，将蘑菇和牛肉完全分开的安吉拉用叉子拨弄了一下盘子里的东西，才终于继续说：

“你组里的英国姑娘，真是非常有趣。”

还未等她说完，法芮尔就又一次觉察到了自己内心的反感。

她很难忽略这种负面的情绪，但当她听到安吉拉的话时，她多么希望鉴证官会说的，不是别人的事，而是她的。

“那天之后，她就一直在给我发邮件讨论问题，见解很有深度，提出的问题也相当有趣，真是让我对你的研究更有期待了。”安吉拉继续说道，声音很慢，在最后一个分句上，法芮尔觉得自己听到了特别的重音。

由于习惯，法芮尔在安吉拉说话时便将头探了过去，而突然抬头的安吉拉似乎是没有意识到两人位置的改变，与她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闪现出些惊讶的情绪，微张的嘴自然地开合，加速的呼吸则将热气轻轻喷在法芮尔的鼻尖上，教授莫名地觉得安吉拉这幅模样就像是只被吓到的小动物。

很可爱，也很真实。

只可惜，这样的状态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安吉拉似乎是反应了过来，很快又回复了她平日里的优雅和端庄。

“我很高兴能认识你，法芮尔。”

安吉拉刻意地在那个危险距离停留了几秒，然后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笑吟吟地，半眯起眼与法芮尔对视，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某种很热烈的情绪，但法芮尔不太读得出具体种类。

“我也很感谢你的指教。”法芮尔点点头，根据常理地回应道。

“不……我不是说学术上的……”安吉拉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又一次凑近了法芮尔。

她像是恶作剧一般，将左手的手肘压在法芮尔的右前臂上，这让法芮尔的肌肉又一次僵硬了起来，而她接下来的动作则让法芮尔直接乱了呼吸的节奏。

“你本人，除了那些共同的研究兴趣，也相当有意思。”

鉴证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法芮尔稍微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口整理好，偶然触碰到颈部的指甲在褐色的皮肤上轻轻划过，留下暧昧的触感，动脉的跳动也因此更为急促。

“他们都说我是个无趣的人。”

法芮尔赶紧用空闲的左手捉住安吉拉的手腕将教授纤细的手拉开，然后很快松手，并向椅子的另一侧靠去。她别过头，发烫的脸颊让她感到不知所措，于是只得敷衍地给了句回答。

“法芮尔？你怎么了？”

从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法芮尔却根本不敢回头，她相信自己的脸已经红到即使皮肤偏黑也无法遮盖。

这太不像她认识的安吉拉了，而她也变得不像那个冷静且严肃的自己，她真的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我……吃饱了。”

抛下一句话后，法芮尔快速站起身，保持着背对安吉拉的状态，奔向自己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风衣外套。

“感谢招待，我还有事，抱歉，不能帮你收拾餐具了。再见，安吉拉。”

拎包，披外套，转身，鞠躬，道别，向外走，一气呵成，甚至不管鉴证官的试图挽留。

法芮尔觉得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一定很丑，否则安吉拉怎么会对着她的背影捂嘴狂笑。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

又一次回头看向公寓的方向，倚靠在门边的鉴证官低下了头，因为白衣而显得发亮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廊的灯光里。

说实在的，人生三十多年，法芮尔还没有那么失态过。

不过安吉拉说的那些话，倒也让她很开心就是了。

至于那些生理反应——法芮尔停下了脚步，微凉的秋风吹动她的辫子，金属制的发饰在她还发烫的脸上产生极其刺激的触感，她因此打了个激灵，然后过去的某些经验闪现到她的脑海里。

她一下子知道了她这么长久以来的失常代表着什么。

“哦天——”

法芮尔一手拍上了自己的额头。

如果未来希望能够将感情转化为切实的关系，那刚才自己不是出了好大洋相。

她懊悔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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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这段感情写得自然且有层次是我一直在纠结的问题，这一章差不多算是一个大的转折点，让法拉意识到自己的心情算是这段关系能够更进一步的重点，毕竟她是更为不敏感的那个人。

而关于两人之间的经验差也是跟室友讨论过，这其实算是两个人关系的一个障碍，法芮尔只有不纠结自己是后辈，才能成为站在安吉拉身边的那个人，但由于人物性格的关系，可能还是需要另一方更主动一些，所以我就写了个撩妹的天使姐姐= =

虽然因为自己没有恋爱经历所以觉得亲密情境的描写还是很生硬QAQ请多担待【bow